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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视点:打破“九龙治水”的江源实践

时间: 来源:新华社 作者:王金金 浏览:

  当长江、黄河、澜沧江的源头活水承载着青海人的豪情涓涓东流,殊不知正是在全国先行先试的三江源国家公园体制试点让极地江源保有了如此旺盛的生命力,不仅让青海赢得了美誉,更成为了美丽中国的亮丽名片。

  青海是三江之源、“中华水塔”,特殊的生态功能、敏感的生态环境、不可替代的生态战略地位,让保护生态成为了青海永恒的主题,事关国家生态安全大局,也事关中华民族长远利益和永续发展。

  如今,当我们走进三江源腹地,无论是肆意奔跑的藏野驴还是悠闲觅食的藏羚羊,抑或是行走在山水间的生态管护员还是放下牧鞭转产的牧民,一定会让人们欣喜于三江源国家公园体制试点以来的点滴变化,在由“破”到“立”的江源实践中,实现了从“九龙治水”到“一龙治水”的生态文明新转变,三江源国家公园体制试点迎来收官建园的关键节点。

  形成统一高效管理体系

  2016年初,随着中办、国办正式印发《三江源国家公园总体方案》,全国第一的三江源国家公园在青海正式启动。于青海,这是全国首属,为全国承担着创经验、找路径的重要责任;是机遇与挑战并存,要切实担负起筑牢国家生态安全屏障的政治责任,确保“一江清水向东流”。

  从三江源国家公园体制试点启动以来,在党中央的坚强领导下,青海开启了一条在“无”中寻“有”的生态文明体制改革探索之路。

  在创新管理体制上实现突破,我省着眼体制整合,从纵向来看,已建立垂直贯通的管理体系,从省、州、县现有编制中调整划转409个编制,建立由三江源国家公园管理局、长江源、黄河源、澜沧江源园区管委会、治多管理处、曲麻莱管理处、可可西里管理处及国家公园所辖范围内12个乡镇保护管理站、村级管护队和管护小分队组成的国家公园行政五级管理实体。并将园区内分散在林业、国土、环保、水利、农牧等部门的生态保护管理职责,统一划归到管委会,从根本上解决政出多门、职能交叉、职责分割的管理体制弊端。

  从横向来看,目前已打通理顺与地方政府的权责关系,园区管理委员会受三江源国家公园管理局和所属州政府双重领导,地方党委政府主要领导和园区管委会、管理处领导交叉任职,既发挥国家公园管理机构的主体作用,又压实了地方党委政府的生态保护职责。

  不仅如此,我省还着眼空间整合,按照山水林田湖草一体化管理保护的原则,对三江源国家公园范围内各类保护地进行功能重组、优化组合,按照一级分区明确管控目标、二级分区落实管控措施的基本思路,打破园内原有6类15个保护地人为分割的弊端,为实行集中统一管理创造条件。

  体制试点以来,我省还积极探索两个统一行使新机制,开展自然资源资产管理体制试点,组建三江源国有自然资源资产管理局,实现了三江源国有自然资源资产集中统一管理。确权登记确定的三江源国家公园水流、滩涂、草地、森林、荒地、山岭等自然资源边界成果,在实现国家公园范围内自然资源资产、国土空间用途管制“两个统一行使”上作出了实践探索。

  革新理念、果敢创新。时至今日,在一个个攻坚克难的行动中,在一项项体制机制的创新中,打破“九龙治水”局面,彻底解决执法监管“碎片化”问题,理顺自然资源所有权和行政管理权关系,不仅仅成为青海生态文明体制的改革实践,更是青海贡献于全国的国家公园建设经验和模式。

  探索生态保护新模式

  2017年7月7日可可西里成功列入《世界遗产名录》,成为我国第51处且面积最大的世界自然遗产地;2018年1月,《三江源国家公园总体规划》作为全国第一个国家公园规划正式印发,进一步明晰了三江源国家公园未来“走向”。

  几年来,我省始终坚持生态修复与生态执法并举,始终坚持山水林田湖草系统治理,整合三江源生态保护和建设二期工程、退牧还草等工程,统筹实施黑土滩治理、湿地保护、沙漠化防治、草原(林业)有害生物防控、矿山恢复等生态项目,实施门禁系统、保护监测设施、科普教育服务设施等生态保护基础设施建设,形成了以大工程促进大保护、以大保护促进大修复、以大修复促进大丰富的格局。

  同时,整合森林公安、国土执法、环境执法、草原监理、渔政执法等执法机构,组建园区管委会资源环境执法局,设立执法监督处。并建立生态保护司法合作机制,开展环境资源案件审判工作,在玉树藏族自治州玉树市设立三江源生态法庭,出台《三江源国家公园条例(试行)》等法律法规,建立以乡村为基础、当地群众为主体的“点成线、网成面”的国家公园日常巡护体系。并与新疆、西藏、四川、甘肃建立自然保护区联合执法工作机制。

  除此以外,我省还充分利用三江源地区原有监测资源基础上,健全完善“天空地一体化”生态环境监测体系,形成国家公园内持续有效的生态监测能力和运行机制,促进部门、科研机构的监测调查数据共享,形成“通讯、导航、遥感一体化”的智慧国家公园信息系统。加强卫星遥感监测点位核查工作,强化各类建设活动准入审查,建立了三江源国家公园和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及可可西里世界自然遗产地范围内人类活动遗迹数据库。

  现今,当工作成果汇聚成生态保护大成效,三江源国家公园内生态系统宏观结构总体好转,草地退化趋势继续有所逆转,水源涵养功能有所提升、湿地面积进一步扩大,草地覆盖率、产草量分别比十年前提高了11%、30%以上,藏羚羊由20世纪80年代的不足2万只恢复到7万多只。

  促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

  在如今的三江源国家公园内,一群可爱的人有着一个共同的身份——三江源国家公园生态管护员,他们穿梭于三江源头的山水之间,细心地呵护着每一株花草和栖息于此的野生动物,身体力行保护着脚下的绿水青山。

  丁加来自于玉树藏族自治州曲麻莱县措池村,随着国家公园体制试点持续推进,他放下牧鞭成为了一名生态管护员。仅在他们村,和他有着相同身份的就有100多人。从曾经的草原利用者主动投入到三江源国家公园建设中,如今像丁加这样的草原生态保护者已超过万人,成为了国家公园内一道亮丽风景,他们每个月领着固定工资,生活条件也发生了很大变化。

  近年来,青海坚决扛起筑牢国家生态安全屏障的政治责任,深入贯彻落实“四个扎扎实实”重大要求,奋力推进“一优两高”战略,积极推进以国家公园为主体的自然保护地体系建设,科学有效推进三江源国家公园体制试点取得积极成效。到目前,国家公园内共有17211名生态管护员持证上岗,生态管护公益岗位实现“一户一岗”。

  坚持生态保护与民生改善并举,积极探索生态生产生活共赢之路。我省把生态保护与精准脱贫相结合,在落实全省精准扶贫政策同时,在园区内实施“一户一岗”吸纳一批、培训技能转岗吸纳一批、特许经营吸纳一批、工程建设吸纳一批、传统产业升级吸纳一批的“五个一批”扶贫模式,拓展增收渠道,获得稳定收益。统筹财政专项、行业扶贫、地方配套、金融信贷资金、社会帮扶和援青资金,形成了“六位一体”的投入保障机制,每年省级财政专项支持三江源国家公园扶贫资金增长不低于20%,使广大农牧民生产生活条件得到明显改善。

  同时,坚持生态保护与转岗就业相结合,在建立生态管护公益岗位机制,实现“一户一岗”基础上,构建“生态管护+基层党建+精准脱贫+维护稳定+民族团结+精神文明”六位一体的生态管护模式,推进组织化管护、网格化巡查,组建乡镇管护站、村级管护队和管护小分队,统一配发队旗、巡护袖标、上岗证和巡护日志,利用马队、摩托车队、流动帐篷及多媒体收视系统,构建远距离“点成线、网成面”的管护体系。

  此外,我省坚持保护生态与社区共建相结合,构建国家公园体制下的新型社区,推广社区共管协议,实施联户经营,发展家庭牧场,积极开展澜沧江大峡谷揽胜走廊、黄河探源等生态体验特许经营活动,提高了牧民的经济收入,积极鼓励引导并扶持牧民以社区为单位从事国家公园生态体验、环境教育服务等工作,使牧民在参与生态保护、公园管理中获得稳定收益,成为国家公园守望者。

  今天的三江源,在国家公园体制试点的一系列原创性改革实践中,正映射出青海儿女确保“一江清水向东流”的担当作为,向世人展现着大美青海的新“姿颜”。

  视点短评

  筑牢国家生态安全屏障

  青海,地球“第三极”,三江之源,“中华水塔”,在全国生态安全中占据着突出且重要的地位。生态之重,赋予守护好“中华水塔”的时代重任,青海儿女以实际行动筑牢国家生态安全屏障,确保“一江清水向东流”,在良好的生态环境中谋求着最普惠的民生福祉。

  2016年,全国第一的三江源国家公园体制试点在我省启动,这是一次勇于争先、敢于创新的时代之为,从破解“九龙治水”藩篱到理顺管理体制机制;从解决执法监管碎片化到探索“一户一岗”生态管护公益岗位;从政府机关到民众参与,从量到质的转变中,极地江源珍稀且不可复制的生态环境得到保护。

  2017年,青海成为祁连山国家公园体制试点省份之一,再次担负起筑牢国家生态安全屏障的政治责任,时间的钟摆从未停止,却见证了全省上下勠力同心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的艰辛和努力,建设统一“标配”的生态管护站夯实国家公园建设之基,自然教育、“村两委+”等创新之举树起全民参与生态保护新风尚,多只雪豹、兔狲、荒漠猫同框的罕见画面见证祁连山生态之变,青海在有为中筑牢中国西部的生态安全屏障。

  基于三江源、祁连山国家公园体制试点积累的经验和奠定的基础,2019年我省在全国率先启动建设以国家公园为主体的自然保护地体系示范省建设,并确定将分“三步走”战略构建以国家公园为主体的自然保护地体系。相信在一代又一代青海儿女的努力付出中,生态将成为青海最宝贵的资源和绿色发展的无限潜能,保护生态和高质量发展也将在辩证统一中实现共赢,筑牢国家生态安全屏障青海将实至名归。

  故事传真

  可可西里的藏羚羊“幼儿园”

  严冬季节的可可西里滴水成冰。

  上午九点,在索南达杰保护站驻站的巡山队员赵新录、邓海平、达才,带着奶瓶和奶壶,来到保护站后面的一片草地。

  “可可西里户外太冷,手很容易粘在铁锁上。”邓海平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围栏的门锁。“奶爸”来了,远处8只小藏羚羊迅速跑到巡山队员身旁,用头蹭他们的裤腿、咬衣角,簇拥着向草地的低洼处移动。

  “1只、2只、3只……8只都在,很健康。”邓海平告诉队友们。

  在零下20多摄氏度的大风天,刚灌满热牛奶的奶瓶外挂满水珠。赵新录用嘴试了试温度,赶紧把奶瓶喂到了小羊嘴里:“这8只小羊是今年从卓乃湖救回来的,只有5个月大,不能喝凉奶,会拉肚子。”

  每年迁徙产仔季,来自青海三江源、西藏羌塘、新疆阿尔金山的母藏羚羊会来到可可西里卓乃湖集中产仔,然后再带着羊宝宝回家。

  “羊在前面跑,狼在后面追”,长途跋涉中,一些雌性藏羚羊不幸丧命,在茫茫荒野中留下新生的小藏羚羊。

  “巡山时,无论是碰到和妈妈走散的小藏羚羊,还是其他受伤的动物,我们都会带回保护站照顾,久而久之,保护站就有了野生动物救助中心。”赵新录说,这所占地550亩的“幼儿园”分为大小两个网围栏区域,小围栏里养的是小藏羚羊和1只小黑山羊,大围栏里养了4只两岁的藏羚羊和1只成年藏原羚。

  “你们已经吃饱了,该换小个头儿的啦。”邓海平把奶瓶从三四只小羊的“围攻”中抽出,转身将最后剩余的半瓶奶喂给了其中一只瘦小的藏羚羊。

  邓海平说,这只小羊体质差,刚来保护站就开始闹肚子,不吃不喝好几天,“喂完药,小羊还是不吃饭,我就把它抱到宿舍里盖上被子一起睡,每隔一两个小时喂一点儿水,再慢慢加一点儿牛奶,两天两夜没合过眼。”

  喂完奶,8只小藏羚羊仍然紧紧黏着巡山队员,队员们走一步,小羊跟一步;队员们快跑,小羊也跟着跑。

  “再过四五个月,这些小羊就不用喝奶了,等它们到两岁,就可以在大围栏里进行野化训练,逐渐减少和我们见面的次数,最终野化成熟回到大自然。”达才抚摸着其中一只小羊,擦干净它嘴角的牛奶。

  据了解,这所在海拔4440米处的藏羚羊“幼儿园”,从2000年至今已经帮助300多只藏羚羊重回家园。回到保护站,队员们站在火炉旁不停跺脚取暖,身后挂着一块写着“高原卫士”的牌匾。

  救羊、驻站、巡山……20多年来,百余名巡山队员先后来到可可西里,守护着这里的万物生灵。如今藏羚羊数量已从1997年的不足2万只,恢复到7万多只。

  “虽然舍不得,但照顾小羊不是为了把它们留在身边。”邓海平说,自己最想看到的是成群的藏羚羊在可可西里奔跑、觅食,那才是可可西里最美的样子。

责任编辑:金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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